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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四十一）

Q41：最喜欢什么样的天气，最讨厌的呢，原因又是什么？

王杰希：我对天气没什么好恶，不过会影响出行的都谈不上喜欢，不影响的话也就无所谓了，B市位置很好，异常天候也不多见，倒是夏天的时候黄少天他们偶尔会在大群里吐槽说他们那儿天气又如何如何热了，然后肖时钦周泽楷林敬言他们会拍上来一张他们当地的气象预报，整个群就会再安静那么几秒。

方士谦：小时候我最喜欢下暴雪的时候，因为那基本上就等同于停课了，下冰雹的时候也是，不过冰雹下的太少，还有就是我从来没在B市经历过的，倒是后来去南边儿旅游的时候遇到过的台风，当时我的想法是为什么我小时候就是没经历过这种阵仗，要是有该多好，想想哪天起来就接到停课通知然后又能赖在家里一整天就美滋滋，讨厌的话倒是没有，因为不管什么天气都还是一样过，除非是春秋雨运动会的时候突然下雨。

“也不算事刻意模仿谁吧，或者谁都有，队长，还有其他我接触过的魔道学者操纵者，反正现在也理不出具体的思路，还不如就先这样模仿着来。”

“看上去很僵硬。”方士谦立刻批评到，“刚刚拐弯那里，还有过河的时候，都僵硬刻板的一塌糊涂。”

“我知道，”王杰希说，“但如果照我平时下意识的举动，这样的练习也就没意义了。”

“……我还是不太支持你现在的做法，别的不说，你现在临场还要打比赛，这种情况等于是要两种打法切换着来，你分得清楚？”

“起步总是艰难的，”王杰希不置可否，“也没有到换一种思维方式那么困难吧，无非就是照着教参背标答，背完了，临场写下来就是，万一实在答不出了，还能换回自己的方式吓对手一跳。”

“别胡说八道，”王杰希这话说的轻巧，其实内里一看就是在开玩笑，“标答千千万，考题又那么多，你王杰希何德何能可以全背的下来。”方士谦斜着眼睛睨回去，看见王杰希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对着屏幕的目光说不上多柔软，但也绝不坚硬。

“你才说我不了解你，”王杰希顿了顿，故意做了幅委屈的表情，“你现在这是不信任我啊。”

这顶帽子扣的太大，起码方士谦是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卡壳了几秒才怼出下一句，“我这是关心你好不好，你着什么好心当驴肝肺的狗脾气！”只是骂归骂，骂完了，人还是好好的任命看着王杰希继续操作，“不是我胡说啊，你要是真想这么做，恐怕是再见不到魔术师了吧……”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方士谦的神色多少黯淡了点儿，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在意王杰希，可是只要一想到之前赛场上的那些影响，他作为一个观众看着录像带的那些时候，那样的画面里，魔术师真的是光芒万丈。

那样的画面里，诅咒的黑箭，游走的蛇群，散落的血花，所有一切带着噩运的东西似乎都沾不到他的衣角，即使是微草最终落败的那些赛事里，由王杰希操控着的魔道学者，却也一致是那样耀眼的。而更重要的是，他曾经站在过王杰希的背后，共享过那个独属于魔术师的视觉，见过那没有定点，刁钻到离奇的角度落在操纵着的屏幕里是什么样，也知道那样的局面对他处理起来又多得心应手。

“我很喜欢魔术师，”他最后只是说，“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我只是，真的不想看着你们一个一个就这样牺牲下去，我却好像什么也没做。”

这个时候他突然又想起林杰来了，如果林队现在就位于王杰希刺克的处境的话，他想着，那自己一定又会得到一个’傻话’了。

“傻话。”结果王杰希还真就这么说了。

“我也很喜欢魔术师，嗯，这点上倒是难得跟你一致。”王杰希这样说着，颇有点儿大言不惭的意思，配合着他这会儿别扭而诡异的操作看的方士谦在心里可这劲儿的大骂不要脸。

“但是我从很久之前就想一个问题，方士谦，你说要是林队看到我们现在的状况，他会怎么选择，是让我放弃我的打法，还是说就这样撑下去？”

“废话，那当然是……”

是什么呢，方士谦忽然发觉自己答不出来，尽管他才刚刚假设过林杰在场的情况，可是那是将林杰带入了王杰希的角色定位，那么如果林杰还是他们的队长呢，他那样的人，十有八九，还是会选择自己撑下去的吧。

“他不会让你做出改变。”他最终说，终于是彻底的接受了王杰希那个杀死魔术师的提议。

尽管它那样残忍。

“我也这么觉得。”王杰希点头同意，“他那样逼迫自己的理由，如今我已经很清楚了，林队当初，真的是给了我一份不得了的责任啊。”

万幸，他在心中想到，现在我已经能承载过来了。

“按照我现在的计划，你们来接纳我肯定不可能，那样只会干扰我们本身的团队阵型，而我们割裂开来构成两个部分，除非我去诱敌交换，否则面对强队的时候不可能凑效，而且意图还可能被对手看穿，所以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我融入你们，这段时间在场下我会尽可能的多尝试着模仿其他人的打法，直到我能够熟练的将他们运用在场上为止，在这个期间我的操作或多或少会有些失误，或许也会导致团队的成绩波动，但是我想，这些应该都是可以控制和估量的损失。”

“毕竟在魔术师王杰希这个头衔之前，我是微草的队长。”他说着微笑了一下，那表情里没有自嘲也没有欣慰，就只是很自然很自然的一个微笑，彻底的发自内心，“这还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他说着，终于做完了这一回训练的最后一个操作。

这一回，屏幕上打出了一个硕大的Good！

（四十二）

Q42：读小说的时候，一个故事的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尾，通常最喜欢哪个部分？

王杰希：这个也是要分情况的吧，基本上每一本小说里我喜欢的部分都不会相同，而对故事本身的喜好程度通常也会影响到我最终的看法，甚至于哪怕我喜欢的一个句子出现在什么位置，也会很大幅度的导致我对一个片段观感的加分或者减分。但如过非要说的话，应该还是故事的结尾吧。因为到了结尾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就都会尘埃落定，就算是开放式的结尾，也有着’暂时告一段落’这样的意味，算是能够给作者和读者双方都有一个交代。

方士谦：我喜欢的主要都是开头吧，我是最喜欢读开头的，因为其实蛮多书我都是只看了开头就没再往下的，我是觉得一个故事要是开头都不够吸引人，那后面的情节再好对我来说也没意义了。一个故事开篇的时候代表着未知和创造，一旦你能够被吸引或者喜欢主角儿的话，接下来不论他做什么经历什么都会有非常棒的体验，而且那些体验都是全新的，这些在我眼里，都属于非常浪漫的事情。

“在我能够重新无可挑剔的登上赛场之前，就还要多依仗你了啊，我的副队长。”王杰希边说边从电脑屏幕前转过头来看着方士谦，眼角眉梢里全是未尽的微笑，看上去那样的无可指摘。

却就是让人觉得心里会一下子变得酸软。

“别说了。”所以方士谦最后这样回到，“我会帮你想办法，但是现在，午休快结束了，你给我赶紧打起精神来。”

“嗯，”王杰希点头应是，“我知道，谢谢你了啊，方神。”

竟然还有那么点儿真心实意。

近些年的天气变化诡异，也不晓得到底是全球变暖趋势有所延缓还是这个世界干脆来了个大紊乱，小寒才过，天上居然就已经开始飘雪了。

两堂训练的空隙里王杰希冲了杯茶，这段时间他累的有些过头，这会儿站起来，隐约觉得大脑发晕，大概睡一觉就好了吧，他捏着鼻梁想到，日子或许是过的有些太漫长了。

外边的雪下的还不算大，看上去顶多有些白茫，这样的日子里适合做许多文艺小清新的事情，更适合湖心亭看雪这一类清奇的浪漫。

后来的纸媒论坛提起王杰希，总是喜欢就着他转型的这一赛季大书特书大讨特讨，只恨自己没有火眼金睛，不够把王杰希赛场上的表现一帧一帧拿出来分析。而这些问题方士谦无疑也被问到过，彼时他早已修炼出了一幅在外人模狗样，在内疯狂骂娘的绝活儿，对着镜头风度一丝不差，一个微笑之后开口答道，“我认为那确实是王杰希职业生涯当中重要的转折点，也是划分他前期与后期的分水岭，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不论前期还是后期，他始终都是一位极为优秀的选手，也一直在为联盟与观众奉献着精彩的比赛……”边说边在心里想，幸亏老林给我特训过应付媒体的一万种方法，不然要怎么跟这群老狐狸过招儿。

发言会第一准则：打太极为上。

其实在王杰希自己的想法里，第四赛季远不如第五，第七，甚至第三那样让他印象深刻，尽管转型的时间漫长而艰难，似乎稍有不慎他整个人都会毁于一旦。但在他的感官与认知里，这一切远没有外界肖想的那么血雨腥风，或许就像飓风的中心永远风平浪静一样，以方士谦为首，那些他要庇佑的人们自然而然的在他身后结成后盾，坚实而柔软，哪怕真的摔下去了，也绝不会感到伤痛。

漂泊在外，行走江湖，靠的不过心头一盏灯火，身后一双援手。

王杰希在开水房倒完了茶，走回训练室却发现里边人已经空了，暖气在空荡荡的室内孤伶伶的运作着，嗡嗡的声音听上去，竟然还有点儿可怜。

他心知不妙，放了茶杯走下楼去，还没到阶梯口就听见一阵喧哗，果不其然，雪还没积到小腿肚呢，院子里已经玩起来了。

有必要这么兴奋嘛，王杰希心里不解，B市的雪下的不多，但那也是跟更北的城市比才这么说，跟南方那些不光温度高还湿气重的地界比起来，B市妥妥的也是降雪大城，所以这一幅没见过雪的高兴劲是闹哪样。

他倒也没想，大家都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虽说对下雪没有太多新鲜感，但只要能有个人起头，出去打雪仗那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反倒是堆雪人这种困难重重。

他走的不算快，更没有对自己的处境多加注意，因此才刚站上雪地就迎面飞过来一个雪球这种事也就实在是远超他的意料了。

雪花扑簌扑簌的往下掉，有一些还落进了他的衣领里，王杰希冷的一个哆嗦，下意识就开始后悔刚才出来的时候没带围巾，抬头一看，丢雪球的果然又是方士谦。

此时此刻整个微草的正选队员都在院子里玩的正欢，里边还夹杂着两个训练营的学生，雪仗这种打小就玩儿的活动自然没人生疏，你来我往，或者直接把人往雪地上摁出一个坑的行为比比皆是，整个场面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完蛋了，王杰希想，这还没有上阵杀敌，就已经队内自相残杀自损八百了。

正巧这时候又一个雪球过来，他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冰渣子砸在他胳膊上，因为团的太结实的缘故没有落下来多少，反而是一整个的往地上掉，噗通一下就给砸出个坑来，他抬眼去看方士谦，完全肯定了先前第一个雪球砸到自己绝对不是误伤。

结果对面却好像完全没理解他眼神里的意思，唯一的举动就是将手捂在嘴边上嘲他喊，风雪里王杰希一时间没听真切，好容易凝了神才辨清楚，人喊得是王大眼儿，来打雪仗啊。

还真是好的不得了。

王杰希冷冷一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