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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

《全职高手》同人衍生    cp向：方王    分级：G

注意事项：1.后原作背景

               2.大概算一个点梗_(√ ζ ε:)_  

               3.我流ooc,请谨慎阅读_(√ ζ ε:)_

——沿着五号州际公路一直走，你就可以从玫瑰之城一路去往旧金山。

“想要听点儿什么？”方士谦把关了电台，转而抽出一叠唱片，“我对乐队之类的玩意儿了解不多，你看着选。”

“说的好像我了解的多一样，”王杰希寄好安全带，又最后确认了一遍，“你确定不用我开车，十个小时的夜路，吃得消嘛。”

“我这几年都有认真锻炼，绝对比你来的靠谱，”方士谦拍了拍方向盘，看着王杰希随手抽了张唱片播放起来，“还是说你怕我拐卖了你。”

“你就是真搞人口贩卖也卖不出多少钱，”王杰希淡淡道，“好像你能找到下家一样。”

这话里又带上了怼人的意思，只是方士谦早就懒得句句都跟他争辩，当下踩了脚油门，“找不到我就是把你泡了福尔马林卖去医学院也很值钱——知道一具人体标本多贵吗？”

“不知道，”王杰希抱了手肘，“开车看路，这么简单的东西，可别要我这种没上过大学的教你。”

他说着摇下车窗，异国他乡的风一下子灌进车里，吹起他们的头发、吹动他们的衣襟。

夏日的天黑的晚，此刻正的天幕正是晕红的黄昏时分，一大片一大片的云雾板结在天边，像是某个油画家忘记了收下画布，最远的地方色彩已经混成了紫色，而近处还只是一片橙红在碧蓝色的天幕上烧灼，往下的土地上零散着大片的草场，牛羊和农庄在其上星罗棋布。

他们两人刚刚从波特兰看过马特诺玛瀑布出来，飞流击水的景象犹还留在心头，附近的导游说这条瀑布最后会汇入哥伦比亚河，然后一路滋养这个国家的丰饶土壤。这趟美国之行是方士谦安排的，在这里读了几年大学的他说什么都表示要搞一场轰轰烈烈的旅行，而王杰希为了履行男友指责舍命陪君子，就算是这种‘白天看完瀑布晚上再开十小时车去到下一个目的地’这种无厘头的意见都乖乖同意了。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段旅程。

“所以为什么非要看瀑布啊。”王杰希偏头看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方士谦说话，他们刚刚又路过一个小教堂，车辆上装的导航软件不知是什么原理，每每路过教堂的时候都要出声提醒，最开始的时候王杰希还经常被吓着，现在听久了，竟然还觉得那声响有点儿可爱，“以前你有这么热爱自然嘛。”

“为什么看瀑布——真亏你问的出来啊王杰希，还记得《春光乍泄》么，我俩一起看的。”

“你当时不是说那片子矫情嘛，怎么这会儿想起来，”王杰希沉思了一会儿恍然，“可是那里面的瀑布不是伊瓜苏嘛？”

“我又不是没想过，”正开车的方士谦悻悻然，“可它不是在阿根廷嘛，我们走美国开不过去。”

“不止开不过去，签证问题就能让你在海关被卡到天老天荒。”王杰希把椅子摇后，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躺下，“你选歌的品味真糟。”

“我品味糟你选啊，不选就别在这儿多话。”方士谦随口应了两句，手上倒是切了歌，低沉舒缓的女声取代摇滚，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两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去，任由歌声在车内流淌。

他们相处的时候总是缺乏这样平和的时刻，以前都在队里的时候忙着训练比赛，后来分开了见上一面更是难如登天，相处的每一秒时间都充斥着说不完的话，接不完的吻，紧迫而匆忙，气氛剑拔弩张，心情急不可耐。

王杰希在退役之前甚至一度担心过日后一下子多出来的时间要怎样消磨——过紧的弦骤然放松，是会突然崩断的。

但是此时此刻，那些难以言说的隐忧与不安，通却烟消云散了。

他想起方士谦不在的那些年月，又想起他在的那些年月，那些时日里他们一起做过太多的事，以至于都将对方的习惯和存在烙进了神经网络，肉体与灵魂下意识的接纳了另一个生命的存在，无需言语就心意相通。

早些时候他们还在成片的玫瑰种植园里游荡，步行经过一座座桥梁，吃着一美元的三明治互相调侃，看瀑布的时候方士谦摆了个孙悟空的经典造型说我怎么觉得这瀑布在哪儿见过，而才收起手机叉掉百度的王杰希面不改色的说大约是你家年历。

而当时方士谦看向自己的表情——王杰希闭着眼想了会儿，突然就笑了。

那厢司机先生忙着开车，听见人笑也只是状似不经意的分过去一个眼神，王杰希在他的副驾驶座上假寐，脸上身上都是夜幕将尽的阴影，眉峰间却攒着成片的暖意。留学的夜晚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开不到底的公路，悠长的车载音乐，海风，农场，星垂平野。

他伸手调低了音乐声，只觉得有一种踏实而温软的感觉漫上了心脏，比蜂蜜更甜，比牛奶更柔，类似于王杰希跟他打越洋电话时声音的质感，电信号被过滤的有些失真，却比月亮更让人安稳。

最好的旅程，永远是身体在路上，灵魂在安眠。

夏夜的公路上车要比往日少上很多，王杰希断断续续的一觉睡醒，抬手一看已是夜里九点。

街灯一盏接着一盏的串联路面，方士谦的侧脸也就跟着在里边忽明忽灭，王杰希揉揉眼睛坐起来，开了水杯递过去，“怎么不叫我。”

“让你多睡会儿呗，”方士谦低头啜了点水，几个钟头下来他确实渴的厉害，然而这种事儿自然用不着跟王杰希讲，他握着方向盘憋回去一个哈切，“你看外边。”

外边有什么景象呢，王杰希抬头，看见漫天的星光连城一片，月亮隐没其中，无穷无尽的光点依次闪烁，在时光深处彼此牵连。

“这才叫万千星辰啊。”他自己也喝了点水，才清醒过来的头脑多少有点不大清楚，一句话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我眼睛里可装不下。”

这话直接逗得方士谦笑出了声，“你那帮小粉丝还这么说你，真没想象力。”

“可不止那帮小粉丝，”王杰希攥着水杯道，“黑粉也这么喊，后边再补半句‘左眼一万，右眼一千’。”话没说完他自己也笑了，不免点头赞同方士谦之前的说法，“是挺没想象力的。”

“再没想象力也还是你粉丝，我可不信你真会对他们那么凶残。”

“我对谁都不凶残。”王杰希说完顿了顿，“确实不凶残。”

方士谦闻言只是做了个白眼，而这个白眼里代表了所有被王杰希虐过凶残过的人们的委屈，而旁边的王杰希强行无视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以后要面对粉粉黑黑的人是英杰了，你下个服务区停一下。”

两句话之间毫无关联，王杰希偏还能讲的流畅无阻，这玩意儿是天赋技能，方士谦在旁围观了这么多年也学不会——他只学会了在王杰希说话的时候插科打诨。

“要解决生理需求？”他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憋着确实难受。”

“顺便跟你换个位置，”王杰希不置可否的接下去，“我总不能真让你一个人开上十小时的车。”

而等到两人真的换了位置准备重新上路，天空已经变成了不掺杂质的纯黑，如果没有星光点缀绝对会令人感到害怕，大型的货车还在道路上往来，而私家车则只剩下零星的几辆，王杰希侧身去给方士谦扣安全带，某人在能够享受他的服务时从来不吝于提出要求，而眼下这姿势要求他半靠在对方身上，扯安全带扯到手痒。

一辆满载着年轻人与鲜花的跑车从他们身边开过去了，摇滚乐在空气里四散出很远，王杰希扣好自己的安全带，又换了首更轻更慢的歌，边打灯边道，“睡吧。”

方士谦偏不。

“得说幸好我当初去的不是英国，不然驾驶位在右你现在肯定开不习惯。”

“唉你说晚上怎么就这么安静呢，连个虫鸣鸟叫都没得，你要不大吼一声給这晚上增增色？”

“我怎么觉着天上的星星少了呢，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灭绝星辰偷出来带身上了，所以它们才都躲了。”

如是二三，王杰希忍无可忍，“你什么时候跟黄少天结的亲家？”

“嗤——”方士谦一下子笑了出来，“我跟他接亲，那我得娶谁，喻文州嘛，嫌我聒噪就直说，少讲冷笑话。”

王杰希笑了笑，分出手去按了下方士谦头顶的发旋，“知道你就安静点睡，省的我回头真的跟你解除恋爱关系然后去给蓝雨下聘，那可不怎么好玩儿。”

方士谦一把扯下他的手，“握好你的方向盘，”他咬着牙说，“王老司机。”

这个称呼过于有趣，以至于王杰希抿着唇憋笑憋了好一会，最终却还是没忍住，方士谦在一边听他笑的开心，到底也跟着笑了。

他想起以前在B市的那些夏夜，想起战队里的草坪，有萤火虫的晚上他拽着王杰希一起躺在那儿，对着天空伸手，五指张开，看见点点萤火自他们指尖升腾而上，仿佛星河鹭起。

这会儿他也把手朝着天空张开，隔着一层挡风玻璃看不清窗外，然而脑海里却模模糊糊浮出来两句文不对题的拼接诗句：更漏乍长天似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他忽然无比的想要说点儿什么。

“我说王杰希，”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借着漫天星光给的勇气，“我一直没告诉你最终目的地，你就不好奇吗？”

“有好奇的必要嘛，”王杰希耸肩，“美国就这么大的地方，去哪儿都可以。”

“包括拉斯维加斯？”

“你想去？”王杰希走镜子里看了眼方士谦的表情，这人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好像他即将说出的话十恶不赦，哪怕只是吐露分毫都会天打雷劈，“赌/场什么的没意思的，信我。”

“……我不是说那个。”被王杰希这么一岔方士谦反而放松了下来，表情也跟着自然了许多，只是那点窘迫依然存在心头挥之不去，连带着他接下来的发言也跟着变得吞吞吐吐，“我是说，那个，拉斯维加斯的结婚制度，非常……”

好好一句话他卡了半天没有说完，好好的话讲的不知所云，最后还是王杰希重新打断他，“慢慢说，不着急。”

这话像是一剂强心针，又像是终于让天平稳固下来的砝码，方士谦又做了一次深呼吸，终于得以把想说的彻彻底底的说出来，不带卡顿，不带暂停，却带着破釜成舟的勇气。

“拉斯维加斯的结婚制度非常特别，再加上我早就预先办好了手续，所以只要我们到了那里，只要一天就可以正式登记结婚，戒指我也选好了，就在我行李箱的最底层，我本来想到了那里再跟你说，可是我也没把我你一定会答应，我把旅程的终点设在那里的意思，王杰希，你现在懂了嘛。”

王杰希张了张嘴，脑子里电光火石的过了半天也没找出来合适的语句，最终他把车子开到路边一个急停，然后才说，“嗯。”

紧跟着又抢在方士谦开口前补上，“你其实可以说娶的。”

“……啊？”这话过于拐弯抹角，不大像王杰希，起码方士谦就被它震了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潜台词，然后兴奋的差点崩着安全带撞上车顶。

“你是说真的啊？！”他兴奋过头，语无伦次，只觉得自己说话都要变的颠三倒四，心里有个角落甚至叫他冲下车去在公路上撒丫子狂奔三百里，然后才好平复瞬间速度过载的心脏。

他无数次的设想过自己跟王杰希求婚的情景，在名胜前，或在长桥上，穿着正装，或只是便服，但一定要是状似不经意的提出一个话题，轻描淡写的说要不我们结婚吧，可是他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只觉得紧张的无以复加，心脏都濒临停跳，生怕故事到此完结，然后再没有后续。

就算那可能微乎其微。

万幸魔术师这一次没有出人意料。

“不是真的还能是煮的，”王杰希也有点控制不好情绪，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搞个急停，这种心情无法描摹更无法刻画，那些你隐约期待着、盼望着，觉得它是必然又怕它是偶然的事件真的落到眼前，任谁都手足无措。

他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等方士谦的求婚，一如他无法给两人之间的情感下个定义，但他能够确定一点，那就是他想跟对方一起走上一生一世。

所以在手足无措之后，那些心情会逐渐凝练，最后化成一个静好的微笑。

“你戒指都准备好了，我总不能让你丢了吧。”他说着，在方士谦挑高了眉毛的回怼声里踩下油门，好让车子重新往前开着，往那薄暮的天光里开去。

2017.10.4

《煌煌》

END

by娆.vip

注：这注定是一篇很多bug的文……然而作者并没有办法拯救它orz

    作为一个没学过车没碰过方向盘也没去过美国的人，我尽力了……

  ‘更漏乍长天似水’出自晏几道《蝶恋花》；‘满船清梦压星河’出自唐温如《提龙阳县青草湖》

    谨以此文祝方士谦2017生日快乐，并在之后的日子里也一直光芒万丈的生活下去w

    全文4000+，以上